“我也不知道。”沈越川耸耸肩，“我只是在完成顶头上司交代给我的任务，你有什么意见，可以去跟你表姐夫提。” “让你亲眼看看。”

把体能消耗到极致，对入眠果然是有帮助的。 辗转到凌晨五点多，萧芸芸总算觉得累了，在迷迷糊糊中头重脚轻的睡了过去。

这种感觉，就好像快要死了。 萧芸芸双手交叠到栏杆上，把头埋下去，终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，手臂很快就被咸涩的泪水打湿了一大片。

“韵锦。”江烨拉住苏韵锦的手，“我没有说不住院。但是，再给我几天时间，好吗？” 如果萧芸芸抬头，也许还能看见沈越川眸底流露出的爱意。

很快地，车子开上恩宁山，停在半山腰的一个地方。 那些和成长与物质有关的期待，他统统得到了满足。可是现在才发现，那些期待加起来，都不及他对和洛小夕婚礼的期待。那些满足，就算翻个十倍百倍，都比不上他此刻心被填|满的感觉。

阿光沉默了许久才说：“因为，其实你也没有得到什么啊。” 洛小夕嘴硬的不肯承认自己很好奇，若无其事的说：“随你便。”

接下来的日子，江烨和苏韵锦每天工作超过十一个小时。剩下的十三个小时，两人几乎每一分钟都腻在一起。或者一起去跑跑步，或者一起收拾一下家里，然后做一顿美味的晚餐，餐后互相依偎着看一部老片子，看到一半，自然而然的拥吻在一起，剩下半部电影孤零零的在客厅自演自看。 ……

这完全是不加掩饰的诅咒，秦韩却一点都不在意，反而笑起来：“果然和我想象中一样有个性，萧医生，我更喜欢你了，该怎么办？” 心花怒放，就是这种感觉吧。

“没错。”沈越川打了个响亮的弹指，目光发亮的盯着陆薄言，“所以，你的猜测才是对的！” 想了想，沈越川突然记起来昨晚意识消失前，他的最后一个动作他想联系萧芸芸，可惜还没来得及拨号，他就光荣的晕菜了。

丢掉酒吧的工作后，江烨也不急，他足够出色和优秀，很快就找到了另外一份兼职，给一个新移民家庭的小孩教英文，时薪比在酒吧工作更高，难得的是，小孩和雇主都非常喜欢江烨。 可是她还来不及说话，秦韩就抢先开口了：“你果然认识沈越川。嗯，还喜欢他。”非常平静的陈述，十分笃定的语气，瞬间就击溃了萧芸芸反驳的勇气。

走神的苏韵锦如梦初醒，惊喜的抓住江烨的手：“你醒了！” 两个人吃完晚饭，天已经彻底黑下来，吃饱喝足的萧芸芸伸了个懒腰：“表姐，我要去医院值班了。”

司机不太懂康瑞城的逻辑，但也不敢追问，只好征询道：“城哥，我们回去吗？” 萧芸芸看完新闻，在锅里打着滚的蔬菜饺子也熟透了，她捞起来盛在盘子里，又热了一杯牛奶，早餐就这么简单粗暴的解决了。

沈越川一一接过来，跟助理交代了一下今天的工作，末了说：“其他事情到公司再说，你可以走了。” 萧芸芸一瞬不瞬的盯着沈越川，看着他唇角的笑意，突然一阵心寒。

“三十五个五！”沈越川云淡风轻的喊出来。 “哎，不是……”解释到一半，萧芸芸突然没了解释清楚的欲|望。

其他医生护士见状，纷纷离开，主治医生把手放到苏韵锦的肩膀上：“我感到很遗憾，就像那部电影里说的：这世上，总有一些人不能白头偕老。” 有那么一个瞬间，萧芸芸的大脑是空白的，就在这片空白中，有什么呼啸着要涌过来淹没她，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，她不能任由自己被吞没，只能倔强的维持着淡定的模样，一遍又一遍的默念游戏规则，催促其他人节奏快点。

《万古神帝》 她已经回不去穆司爵的身边了，那天晚上和阿光在山顶的一面，是他们的最后一面，也是阿光最后一次帮她。

这么多年来，这个结打在她的心底，从来不见天日，却保持着鲜活的生命力，时不时就收紧，让她一阵剧痛，比江烨的离去更让她遗憾和难过。 苏简安无奈的摇了摇头：“那我不跟你说了，你先起床。”

“你说我跟沈越川在一起不会幸福啊。”说着，萧芸芸的语气变得愤然，“我已经弄明白了，他对我根本不是喜欢！他只不过是觉得我新鲜，逗我玩玩而已，根本没想过负责！” 她在急诊轮转、在手术室当助手的时候，早就见过比这个血腥百倍的场面。

“当然不会。”苏韵锦一边流泪一边笑，“江烨，这一辈子，你别想摆脱我。” 萧芸芸的脚步突然顿住。